等我到了学院以后开始等(děng )待老夏,半个小时过去他终(zhōng )于推车而来,见到我就骂:日本鬼子造的东西真他妈重(chóng )。
到了上海以后我们终于体(tǐ )会到有钱的好处,租有空调(diào )的公寓,出入各种酒吧,看(kàn )国际车展,并自豪地指着一部RX-7说:我能买它一个尾翼。与此同时我们对钱的欲望逐渐膨胀,一凡指着一部奥迪TT的跑车(chē )自言自语:这车真胖,像个(gè )马桶似的。
其实离开上海对(duì )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,只是有一天我在淮海路上行(háng )走,突然发现,原来这个淮(huái )海路不是属于我的而是属于大家的。于是离开上海的愿望越发强烈。这很奇怪。可能属于一种心理变态。
我说:不,比原来那个快多了,你看这(zhè )钢圈,这轮胎,比原来的大(dà )多了,你进去试试。
第二笔(bǐ )生意是一部桑塔那,车主专(zhuān )程从南京赶过来,听说这里(lǐ )可以改车,兴奋得不得了,说:你看我这车能改成什么样子。
我泪眼蒙回头一看,不是想象中的扁扁的红色跑车飞驰而来,而是一个挺高的白色轿车正在快速接近,马上回(huí )头汇报说:老夏,甭怕,一(yī )个桑塔那。
之间我给他打过(guò )三次电话,这人都没有接,一直到有一次我为了写一些(xiē )关于警察的东西,所以在和(hé )徐汇区公安局一个大人物一起吃饭的时候一凡打了我一个,他和我寒暄了一阵然后说:有个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个忙,我驾照给扣在徐汇区了,估计得扣一段时间,你能不(bú )能想个什么办法或者有什么(me )朋友可以帮我搞出来?
然后我(wǒ )去买去上海的火车票,被告(gào )之只能买到三天后的。然后(hòu )我做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举动就是坐上汽车到了天津,去塘沽绕了一圈以后去买到上海的票子,被告之要等五天,然后我坐上一部去济南的长途(tú )客车,早上到了济南,然后(hòu )买了一张站台票,爬上去上(shàng )海的火车,在火车上补了票(piào ),睡在地上,一身臭汗到了(le )南京,觉得一定要下车活动(dòng )一下,顺便上了个厕所,等我出来的时候,看见我的车已经在缓缓滑动,顿时觉得眼前的上海飞了。于是我迅速到南京汽车站买了一张去上海的(de )票子,在高速公路上睡了六(liù )个钟头终于到达五角场那里(lǐ )一个汽车站,我下车马上进(jìn )同济大学吃了个饭,叫了部(bù )车到地铁,来来回回一共坐(zuò )了五回,最后坐到上海南站,买了一张去杭州的火车票,找了一个便宜的宾馆睡下,每天晚上去武林路洗头,一天爬北高峰三次,傍晚到浙大踢(tī )球,晚上在宾馆里看电视到(dào )睡觉。这样的生活延续到我(wǒ )没有钱为止。
最后在我们的(de )百般解说下他终于放弃了要(yào )把桑塔那改成法拉利模样的(de )念头,因为我朋友说:行,没问题,就是先得削扁你的车头,然后割了你的车顶,割掉两个分米,然后放低避震一个分米,车身得砸了重新做,尾巴太长得割了,也就是三(sān )十四万吧,如果要改的话就(jiù )在这纸上签个字吧。
我深信(xìn )这不是一个偶然,是多年煎(jiān )熬的结果。一凡却相信这是(shì )一个偶然,因为他许多朋友多年煎熬而没有结果,老枪却乐于花天酒地,不思考此类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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